导语

ChatGPT 在教育领域的普及正在加速。3 月份，语言学习独角兽 Duolingo 推出新的订阅方案 duolingo Max，它使用 OpenAI 的 GPT-4 模型让学习者获得更多的反馈和练习真实的对话技巧。与此同时，在线教育平台可汗学院，推出了同样基于 GPT-4 模型的 AI 助手 Khanmigo，它可以在课堂上充当助教，在课堂下作为导师。正在渗透教育科技行业的 GPT-4，能成为一名更好的老师吗？

一、ChatGPT 卷入教育，从语言学习开始

过去一个月，以 OpenAI 推出的 GPT-4 人工智能语言大模型渗透教育行业的速度远比人们想象得要更快。

刚刚拿出超预期业绩的 Duolingo 推出了全新的订阅服务 Duolingo Max，简单来说，Duolingo Max 就像是一个更专注于语言教学的 ChatGPT，它不仅帮你分析学习上的错误，还能成为你的练习伙伴，针对不同场景进行对话练习，比如讨论未来的计划，邀请朋友远足或者点杯咖啡。

不过，Duolingo 并不是第一家使用 AI 大模型的语言学习应用。去年年底，OpenAI 就投资了语言学习应用 Speak。与注重游戏交互的 Duolingo 有所不同，Speak 的学习逻辑更偏重对话，用户可以与“AI 导师”就进行开放式对话，同时接收有关其发音、语法和词汇的反馈。

Speak 的创始人所说：“真正能帮助语言学习的方法就是要在交互式环境中大声讲出来。此前，人类可以进行这种练习的唯一途径就是找一名老师，但它往往是昂贵的。而 AI 大模型的应用无疑大幅降低了学习的成本。”这场轰轰烈烈的 AI模型+语言学习的战争已然打响。

不过，AI 模型真的能取代语言老师的地位吗？

首先，目前尚未有证据表明，这些打着 AI 导师噱头的语言学习应用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还原一个真人语言老师的教学能力。需要明确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仅仅局限于语言，眼神、肢体动作、表情都是交流的一部分。现阶段来看，ChatGPT 这类技术的广泛运用虽然大幅度提高了机器理解人类自然语言的能力，答疑解惑方面变得更加准备和迅速。但如果从对话的角度来看，AI 想要取代语言老师还为时尚早。

其次，虽然 AI 和老师都会犯错，但它对学习者所造成的影响可能截然不同。当我们和 AI 交互时，我们会下意识的信赖它所给出的答案和建议——它比我们的知识面要广阔的多，AI 代表了某种意义上的权威。因此，当AI 犯错时，学习者可能难以察觉——特别是在涉及陌生领域的时候。此外，学习者在练习的时候，有时往往由于缺乏特定的语境，导致 AI 可能给出不合适的答案，这也会对语言学习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扰。

二、AI 越来越强，然后呢?

不得不说的是，AI 的进化速度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快，3 月份发布的GPT-4 的能力已经远远高于 GPT-3.5，而这仅仅只是过去了几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在可预见的未来，AI 将会更好地理解语境和文化，出的错误越来越少，直到不出错，但这将会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当 AI 越来越强大，AI 最终会在教育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说在 ChatGPT 出现之前，AI 在教育领域的应用还仅限于对学习者赋能，可以针对学习者的薄弱点进行转向练习，并为学习者提供学习方面的建议，它的能力更多还在于“分析”。那么来到如今 ChatGPT 的时代，AI 开始不仅仅局限于“分析”，而是创造。这也就是说，它开始可以为教育内容的创造者——教师们赋能。

在可汗学院推出的AI 助手 Khanmigo 的演示中，教师告知 Khanmigo 自己的教授的科目、年纪以及课程目标后，Khanmigo 便可以生成相关的课程设计，这大大减少了教师们的备课时间。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从微观层面上帮助个人提升效率的 AI，既可以帮助个人更好的完成工作，也可以侵蚀普通人的生存空间。一个最明显的信号是，一些企业主动接受并使用AI技术，以达到提升效率、节约成本的目的。也就是说，从前从课程研发、授课、答疑、批改作业等一系列的需要多人协作才能完成的教学任务，在 AI 的帮助之下，现在可能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完成。

尽管不断进化的 AI 很难替代一位真正的老师，但它带来的效率提升将会改造整个教育行业。一方面，教育行业的公司们可能改进人员结构，个人要承担更多的任务；另一方面，AI 也将改造教育行业本身的业务模式。自动生成的测试、个性化的学习方案将成为未来的主流。

三、ChatGPT 后，教育行业进入卷技术时代？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教育行业都非常依赖经验以及名师。越是老牌的教学机构，越会获得学习者和家长们的拥趸。但以 ChatGPT 为代表的可生成式 AI的出现可能正在改变这一现状。借助 AI，一个新入局的公司也可以在短期内完成大量的教育内容的生产，并为学习者提供个性化的学习体验，这可能并不亚于老牌教培机构们十数年的教研经验。

目前来看，由于 AI 大模型训练的成本十分高昂，教育公司自己做大模型训练的可能性并不高，更多还是依赖诸如文心大模型、GPT 模型等接口。但这也将带来新的挑战，由于 AI 生成的不可预测性，教育公司还需要仔细甄别 AI 生成答案的质量以及可能存在的版权风险问题。

一名老师重要的不仅仅是传递知识，而是如何引导学习者进行学习。在这个维度上，ChatGPT 很难成为一名更好的老师。不过，ChatGPT 的出现，正在对教育行业中的人提出更高的要求。随着越来越多的教育科技公司接入 GPT 和文心一言，教育的未来将会迎来一场人和机器之间的较量。而教育的未来究竟会被 AI 如何定义，也更令人拭目以待。